狗年话军犬|我是一名警卫兵,我的名字叫“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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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是农历戊戌年,民间俗称狗年。狗年来了,咱们就说说军营里的狗狗。与警卫战士一起坚守的警卫犬,与勤务兵一起驱鸟的猎鹰犬,边防高山海岛单位的巡逻犬,以及散小远与军人作伴的狗狗等等,这些“无言战友”对于军人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为部队的建设做出了特殊贡献。过年期间,中国空军网将推出系列栏目“狗年话军犬”,共同讲述“狗狗”与空军人的故事。今天,先来听听“开饭”的故事——
“咻……咻!开饭!”这大概是一天中我最喜欢听见的声音了。正懒懒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的我,一个抖擞飞快地冲向操场。站定,得意地看着身后正从楼上蜂拥而下的兵哥哥们,头一昂,今天我最快!吹哨的兵哥哥被我逗得扑哧一声,笑骂了一句:“你这小子,吃饭就属你最积极,以后就叫你开饭吧!”
从有记忆起,我就生活在这个叫警卫连的地方。那时候的我,大概只有手掌般大小,整天发出细微软萌的哼唧声。这里有很多人,大家似乎都很喜欢我,时不时就有人来帮我挠挠痒,捋捋毛。印象中,他们的大手很糙,有的还长着老茧,那触感并不是那么好。所以,我经常躲来躲去不让他们抓到。
那时的我还有好多名字,狗蛋、二毛、小黄、皮皮……每个人叫的不一样。我也分不出他们谁是谁,大家好像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就连身上的气味都差不多。不过现在我能分得清了,最凶的一个是范林林哥哥,个子最高的是邓代龙哥哥,爱唱歌的是袁峰哥哥,还有脚最臭的是沈今哥哥,嘘!可别告诉他。现在大家都叫我“开饭”,此名甚得我心。在这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有人喊开饭时,就有肉吃,这名多好啊。
兵哥哥们很奇怪,平时在宿舍里他们嬉笑怒骂,摆龙门、侃大山,没个正形,可一上训练场,一个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两两格斗从不手下留情,都是真摔实打,一点都看不出平时他们关系那么要好。第一次见此场景的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要起内讧,急的我转转跳跳,叫个不停,可训练结束了,他们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皮样。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反正他们总做一些我不理解的事。例如,他们每天都要跑很长很长的路,无论是寒冬还是盛夏,从不间断。还有,他们每天都会在门口站岗,穿着厚厚的防弹衣,带着重重的头盔,背着枪,站得笔直。在夏季蒸笼一样的高温里,我热得趴在地上,舌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我看着他们的汗,从钢盔里滑落下来,划过他们的脸颊,划过他们的睫毛,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可是他们还是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般伫立在那里。
记得一个炎热的下午,我一如既往跟着他们一起去训练场溜风。那段时间,他们训练比平时还要频繁,总能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比武竞赛,每个人好像都卯足了劲,天天都是一身臭汗。我看着他们时而起跳跨越障碍,时而在地上匍匐前进。看到卢林兴哥哥了,他平素总是喂好吃的给我。“汪汪”,我精气十足地喊了两声给他打气。只见他快速匍匐前进爬过了铁丝网,一路领先。该翻越最后一个障碍物了,不好!他脚下滑了,手没抓稳,重重摔在了地上。我急忙跑过去,看他痛苦地蜷缩着,脸色苍白,紧咬嘴唇。他被大家用担架抬上了车,他们不让我跟着,我只能焦急地等待,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回来。他的手臂被白色的东西缠着,好像不能动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蹭蹭他,想要安慰他。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晶莹在闪烁,那是在他受伤那么疼时,我都不曾见到的。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开饭,这次的比武我参加不了了……不过,下次我一定拿个名次。”
我经常看到他们受伤,有些伤是训练场摔打出来的,有些是因为年站岗,时不时能看到他们在颈椎、脚踝处贴着膏药,每每这些时候,我都很难过,心疼他们,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默默地趴在他们身边,用脑袋蹭蹭他们,他们好像也懂我的心意,摸摸我的脑袋,仿佛在告诉我这没什么。
这天,我一如往常跟着他们去巡夜。走到院子东边,突然听到墙边有悉悉窣窣的声音。我一下警惕起来,冲着那边“汪汪”叫了两声。卢林兴哥哥压低声音:“好像有人。”他们迅速散开成一个c字包围圈,围拢过去。我也不甘示弱,冲了上去。只见一个陌生人,翻墙落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制服在地。嘿!这不就是平时他们常练的招数吗?原来是对付坏人用的。
那天过后,这个场景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因为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点明白了,他们一直在做的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大概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守护,所以即使流血流汗,也甘之如饴。
一晃很多个春秋,我已老态龙钟,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老兵,也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新兵,每次分别我都是那么的不舍,可是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却又都如此的相似,我指的不是外表,也不是气味,那是什么?我说不清。
夕阳下,他们又在操练了,阳光把他们每个人的剪影渲染得很美,我突然想到,大概是因为他们在守护同一种东西吧。
“开饭”眼中的他们:
最后一张是彩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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