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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23) | 傅建文:急于驰骋抗日疆场的中国共产党内黄埔将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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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纪实散文《天下谁不识黄埔》(23)急于驰骋抗日疆场的中国共产党内黄埔将领们

作者:傅建文

和国民党正面战场节节防御、同时也节节败退的景况不同,一场以渗透、发展为方向,主要消耗日军实力和迟滞日军进攻的广袤战争正在敌后战场轰轰烈烈展开——这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新四军进行的敌后游击战,当然,也没有排斥和放弃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

在中国共产党的核心领导层和八路军、新四军高中级将领中,出身于黄埔的同样不在少数,周恩来、聂荣臻、叶剑英、林彪、徐向前、左权、陈赓、周士弟、许光达、郭化若、罗瑞卿、袁国平、朱云卿、陈伯钧、宋时轮、杨至成、郭天民、倪志亮、彭明治、李逸民、张宗逊、陈奇涵、唐澍等,他们或为军校官长和教官,或为前几期学生。

与国民党中的黄埔师生相比,中国共产党内黄埔师生的命运曲折得多,夭折也多得多。原因并不难找:一是1927年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之后国共两党长期陷于内战厮杀,而共产党人始终处于地下斗争和被围剿的被动地位,牺牲甚多,其中不乏黄埔师生;二是共产党内部也常常患“病”,非左即右,无辜枉死者也不在少数,同样也不乏黄埔师生。扳指算来:熊雄、萧楚女、黄公略、李之龙、蒋先云、曹渊、许继慎、王尔琢、黄鳌、曾中生、刘志丹、蔡申熙、旷继勋……他们很多都是蒋介石又爱又恨的“好学生”。爱之者,因为他们大气天成、才华横溢,都有领袖群伦之气度,如李之龙,如蒋先云,蒋介石就曾无数次表扬是“好学生”,说他们代表了黄埔精神,以至于后来胡宗南、贺衷寒等心腹弟子不大争气时,他就会连酸带醋地挖苦:校长的“好学生”都死光了!恨之者,这些“好学生”都不听校长的话,都不跟校长走,而且公然站到了校长的对立面。事实上,蒋介石的眼光不能不算独到,这些“好学生”不仅仅政治立场鲜明,信仰十分坚定,同时确实是杰出人才,在共产党内亦可称之为中坚,他们已经显露的领导和军事才能有目共睹。如果他们能有幸活到抗日战争爆发,必定是驰骋抗日疆场的骁将!

左上:萧楚女,左下:黄鳌,右上:黄公略,右下:刘志丹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说中国共产党之于抗日的态度。日本侵华图谋很早,但始爆发于“九·一八事变”,消息传来,凡属有血性的国人,无论身处何境,无论地位尊卑,从情感而言,肯定都是十分愤慨的。被蒋介石污蔑为“匪”的中国共产党也不例外,虽身处被围剿的地位,但还是喊出了抗日的口号。1934年7月,中央红军派出红7军团和红10军组成先遣队北上,打得就是抗日旗号,虽然这支队伍辗转数地,最终失利,主要领导人方志敏也被俘牺牲,但先遣队所到之处,用行动和宣传影响了广大群众,推进了反日运动的向前发展。其后,中央和各根据地红军主力相继开始长征,历尽万难抵达西北,虽仍处重重围剿中,但并没有忘记身上肩负着积极投身抗日这一崇高使命。特别是“西安事变”发生后,中国共产党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杀蒋报仇泄恨,而是如何促成停止内战、形成全国一致抗日的局面,这不能说不是一种胸襟。“七·七卢沟桥事变”和“八·一三事变”相继爆发,为中国的全面抗日战争拉开了大幕,也为中国共产党登高一呼、站到抗战最前列提供了契机。在“七·七卢沟桥事变”后第二天,即7月8日,中共中央向全国各团体、军队和国民党及其政府、军事委员会与全国同胞,发布了《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明确指出:日本帝国主义武力侵占平津与华北的危险,已经放在每一个中国人的面前!并且,大声号召道:武装保卫平津,保卫华北!不让帝国主义占领中国一寸土地!为保卫国土流尽最后一滴血!与此同时,毛泽东与朱德、彭德怀、贺龙、林彪、刘伯承等红军将领致电蒋介石请缨:红军将士,咸愿在委员长领导之下,为国效命,与敌周旋,以达保土卫国之目的!彭德怀也率九名红军将领通电全国,郑重表示:红军愿改为国民革命军,并请授命为抗日前驱,与日寇决一死战!除开这一坚决态度外,毛泽东还致电在西安的叶剑英,授权他向南京政府表态:红军主力准备随时出动,并已令各军十天内准备完毕,待命而动!

瓦窑堡会议旧址

中国共产党这种旗帜鲜明的态度,对促成蒋介石尽快确定全民抗战的决心不无作用。1937年7月17日,蒋介石在庐山发表谈话,声言“不求苟安,准备应战”,又表示全面抗战“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这是自“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第一次公开发表准备抗战的谈话,其与《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一道,构成了国共两党合作抗日的基础。

政治问题的解决,也为红军改编出师铺平了道路。但是,作为一个想担负起领导作用的政党,中国共产党仍面临着如何正确解决抗战和如何达成抗战最后胜利的问题,也正是基于这一思考,有了著名的洛川会议召开。这一次会议,确立了中国共产党关于全面全民族的抗战路线,确定了全国抗战的持久战战略总方针和人民军队的军事战略方针、任务,对于坚持长期抗战、争取全面抗战的最后胜利,都具有重要意义。

无可置疑,这是中国共产党乃至全国抗战史上一次极重要的会议,其前瞻性、预见性、正确性,都被后来发生的事实所证明。

1945年春,八路军山东军区滨海军区开展春季大练兵运动

1937年8月2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式发布命令,宣布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8月25日,中共中央军委宣布命令,除宣布改编设置总部机关和任命总部机关领导外,还宣布将红军主力改编为三个师和一个后方留守处。其组成如下:第115师由红1方面军第1、15军团和陕南第74师改编而成,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参谋长周昆,政训处主任罗荣恒,全师兵力约一万五千五百余人;第120师由红2方面军第2、6军团和陕北第27、28军及独立第1、2师改编而成,师长贺龙,副师长萧克,参谋长周士弟,政训主任关向应,全师兵力一万四千余人;第129师由红4方面军第4、31军和红1方面军一部及陕北第29、30军改编而成,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参谋长倪志亮,政训主任张浩,全师兵力一万三千余人;后方留守处负责管理各师主力出征后留守部队,主任萧劲光,参谋长曹里怀,政治部主任莫文骅。此外,总部及直属队还有三千余人。林林总总加起来,八路军总兵力共四万六千人。也在同日,八路军总指挥朱德、副总指挥彭德怀向南京国民党中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和各行营主任、各省主席发出通电,正式“宣布就职”,并表示:部队现已改编完毕,东进杀敌,德等愿竭至诚……追随全国友军之后,效命疆场,誓驱日寇,收复失地,为中国之独立自由幸福而奋斗到底!箭在弦上,只待号令。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八路军办事处的筹建和南方游击队的改编也已纳入了正式议程。

国共两党能够二度携手合作,共赴国难,除形势使然、张学良和杨虎城“兵谏”、毛泽东及中共领导人具有深远目光及宽阔博大胸襟等主客观因素外,也与一些特殊人物发挥的特殊作用有关,最起码,他们让双方的谈判变得直接明了,很大程度减少了双方的磨合过程。

本文摘自《天下谁不识黄埔》。

傅建文,湖南宁乡人,1964年8月出生,1981年10月入伍,曾就读于解放军重庆通信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鲁迅文学院和北京师范大学合办的研究生班。专业作家,全军艺术系列高级职称评委,国家特殊津贴专家。

入伍后即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小提壶》《长城谣》《长征谣》,中篇小说集《窑神》,短篇小说集《不再寂寞的眼泪》,报告文学集《1998  荆江不分洪》,长篇纪实文学《大倒戈》《血染的神话》《太行雄师》《邓小平与李明瑞》等,担任电影《南方大冰雪》《浪花岛之恋》《青铜魅影》《四羊方尊传奇》及中长篇电视剧《窑神》《羊城风暴》《刘伯承元帅》编剧,多次获国家图书奖、全国电视剧飞天奖、全军电视金星奖、优秀编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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