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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横城反击战:美韩军队溃不成军大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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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敌人心脏

二月中旬,担任麦克阿瑟“有限攻势”的东路先锋美军第二师第九团和李承晚伪军第八师等部,以每日一公里半的速度,缩头缩脑地窜到横城西北六十余里的上下榆沟一线。这个可怜的“进展”,使得麦克阿瑟得意忘形,重弹起“逼近三八线,控制大韩民国所占领土”以便“将来向满洲边境进军”的旧调。匪徒们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只沉重的铁拳突然打在它们的身上。二月十一日夜,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突然出现在美军第二师第九团和李承晚伪军第八师阵地后方,直插敌人心脏,击溃了敌人的师团指挥所。冒进之敌(约三个团之众)还没有来得及掉转屁股,它的后路已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的尖刀部队切断。敌人全线立刻陷于混乱状态。在二十四小时内,一万二千九百余名敌军,被分割聚歼在横城南北、广田里(横城西北十余里,李伪军第八师指挥所驻地)东西,方圆数十里的山地里。

二月十一日黄昏,前沿阵地响着时密时疏的枪炮声。数十架敌机和往常一样,盲目轰炸着地面的村庄。此刻,一支在朝鲜战场上屡建战功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正在穿越满布敌军的山岭,向着敌军腹地--广田里疾进。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支志愿军要从密布着两团敌军的山头阵地中,寻觅一个空隙,猛插到敌军心脏中。我志愿军必须不怕敌人侧击,必须翻越六十里的高山陡崖,在拂晓前攻占广田里。“插到敌人心脏开花”,“占领广田里就是胜利”--志愿军战士们为这种光荣的尖刀任务鼓舞着,奋不顾身地钻入敌阵之中。

夜。漫山遍野覆盖着深雪。寂静的深山中响着唰唰的脚步声--尖刀部队在跑步前进。突击班班长周祥双带着两个战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突然迎面山头上响起机枪,子弹闪着光,从周祥双的耳边擦过。周祥双知道敌人已经发现自己,现在必须打它个措手不及。于是,他大声喊道“机枪组快上来!”。机枪射手周思谟十分懂得时间的宝贵,他挺直腰干,端着机枪,向着敌人猛冲猛扫。三个敌人倒下去了,敌人的机枪再也不叫了。八班勇士飞似地奔上山头,没有死的敌人纷纷滚下山去。尖刀部队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快步向前挺进。

敌人的排炮沿路封锁尖刀部队。弹片擦破了战士们背上的干粮袋,战士们继续前进。山陡雪滑,许多战士跌倒了,手摔破了,脸擦破了,爬起来继续前进。直着腰前进,弯着腰前进,有时是爬着前进。无论如何,战士们是不停地前进。这时人们只有一个信念:“插到就是胜利”,“紧紧抓住敌人!”

看美军视角下的朝鲜战争

尖刀部队按照预定时刻,出现在广田里北山。敌人的腹地响起枪声,敌人完全混乱了。广田里之敌没有招架即仓惶逃命,广田里以北及以西之敌因后路已被切断,立刻乱成一团。在广田里正西半里路的一段公路上,有一百多辆拉着重炮的卡车、指挥车、辎重车,互相夺路冲撞,摩托声和敌军的呼喊声搅成一片。山坡上,稻田里,到处奔跑着丧魂落魄的敌人。七连的战士向着溃乱的敌群追逐猛扫,一面打枪,一面喊着:“我看你们向那里跑!”。这些战士冲得是这样凶猛,敌人的机枪射手还来不及架好机枪,就倒毙在枪旁了。这时,敌人两辆笨重的坦克正在夺路逃命,结果跑进志愿军战士们替它们布置的天罗地网中。五班的青年团员于水陵,隐约看见头一辆坦克张着炮塔盖子,嗡嗡地滚来。根据过去打坦克的经验,这是最好的时机了。他右手紧握着炸弹,等坦克滚到十米左右,蓦地跳起来,扑向坦克,把炸弹扔进塔盖里。坦克喷出一团火焰,又滚了十几步,停下不动了。后面那辆坦克见势不妙,慌张地乱打炮。“坦克不可怕,我们有破甲雷!”五班长拿着破甲雷喊着,正要扑上去,破甲雷却被于水陵夺过去了。“我去!”“你一定要完成任务!”“不完成任务不回来!”于水陵敏捷地冲向坦克侧翼。他刚刚靠近坦克,被坦克后面的美国兵猛射了一阵子。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但他咬紧牙挺身扑上去。坦克的尾部爆炸了,于水陵也倒在地上,血染红了裤腿。但他没有吭声,继续从腰中拔出一颗手榴弹,向美国兵掷去。

天朦朦亮了,以广田里为中心的四面山上,响起紧密的枪声。人民志愿军尖刀部队又分出许多“小尖刀”,分别抢占制高点和重要的阵地。混乱的敌人还企图夺路南逃,但志愿军某连已抢占了楔入东西和南北两条公路交叉点上的高地,堵住敌人的逃路。

敌人知道不拔掉这个钉子,他们是无法逃脱的。他们用尽所有的武器:前山、左右山上的迫击炮、重机枪,公路上的坦克炮,集中向高地轰击。步兵跟着扑上来。志愿军战士们听见枯草中有沙沙的声音,不久,最前面的五个美国兵已经爬到跟前。四班长邓百铭蓦地跃出工事,用一只手夺过来头一个鬼子的卡宾枪,另一只手勒住这个鬼子的脖子。这个鬼子嚎叫一声,抱着头滚下山坡。跟在后面的敌人,也纷纷向山下狂奔逃命。

一次又一次,美军步兵的反击被打下去了。

战斗继续进行着。志愿军阵地上的松树被炮火轰折了,岩石被硝烟薰黑了,工事一次又一次被弹片掀翻了,山头被排炮犁遍了。但是,志愿军的阵地屹立未动,志愿军的机枪继续猛扫公路上拥挤逃命的敌人。六○炮炮手侯成真打光了炮弹,便拿起负伤同志的自动步枪瞄准射击。机枪射手高吉浦,肩部被敌弹打穿了,仍继续猛扫敌人。九班正副班长都牺牲了,战士赵炳基从毁塌的工事里爬出来,拂去身上的泥土,鼓励身旁战士说:“敌人虽多都是败兵。我们只要坚持便是胜利。我们有自动步枪、手榴弹,不能让敌人跑掉!”

就这样,他们紧紧地拖住了敌人。

当然,炮火不能拯救敌军覆灭的命运。公路上成千的敌人被堵截着,被聚歼着。乱成一团的敌人逐渐分散开了,数百人一股,几十人一群,在每个山头和山谷中乱撞,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来自不同方向的志愿军跟踪压下来,志愿军的一个排、一个班、一个战士,勇猛地插入敌群,杀伤顽抗敌人和捕捉俘虏。志愿军嘹亮的冲锋号声,撕碎了美李匪军的魂魄。现在敌人已经不是溃乱,而是溃散了。

被插乱的敌军曾经盼望着白天,盼望着他们的飞机的来临。因此,当着天色大亮的时候,山顶上、山谷中,红一片黄一片地散布着许多联络飞机的信号板。但是,这时候,志愿军战士已经和敌军紧紧地扭在一起了,几十架敌机焦急地低空盘旋,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股股美李匪军被我捕捉。

在广田里东山高地上担任堵击任务的某连指导员,远远看到上千的匪军被来自北面的志愿军跟踪追击,正在狼狈南逃。他想:“出击的时刻到了。”他来不及等待命令,就率领一排战士冲下山去。三十多个敌人迎面走来。指导员一下扑进敌人群中,飞起一脚,踢掉了为首一个匪军的卡宾枪。三班长袁义宝用冲锋枪对准敌人胸膛。走在前面的两个敌人,连忙回头摆手。接着,三十多个敌人都目瞪口呆地扔下枪,举起手来。

还留在阵地的三排战士,看到一排捕捉俘虏,再也耐不住了。八班战士唐守智兴奋地叫嚷着:“俘虏老鼻子啦,赶快下山捉啊!”一股南逃的敌军碰到三排的勇士,扭头向侧翼山头乱跑。班长郭有荣带着机枪组,迅速插到山腰,拦头猛扫。三排长丁常富带领八班,乘势堵住沟口。四十多个美李军完全被卡住了。三排长用手比划着,让他们缴枪。第一个美国兵走出沟口,右腿跪地,右手撑地,侧着身躯,颤动的左手举起卡宾枪。三排长让美国兵站起来,美国兵诚惶诚恐地行了一个举手礼,又向三排长献上他的皮包。三排长拒绝了皮包,拍一拍美国兵的肩膀,让他不要害怕。事实教育了这个美国兵,他转过身来,大声呼喊,召唤他的同伴。二十五个美国兵和十多个李承晚伪兵,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用类似的姿势放下了武器。

在距沟口不远的地方,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山地里,麦克阿瑟的部下,这时进行着各种精采的投降表演。有的头下垂,两手高高举起;有的双膝跪倒,两手平举卡宾枪;有的头顶地,屁股朝天……

麦克阿瑟所吹嘘的“运动战”,就这样毁灭在中国人民志愿部队英雄们的铁拳下了。

第七班的勇士们

在横城以北的歼灭战中,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三连三排七班九个人,活捉美军十六名、李承晚伪军十八名,打死美国军官一名,打死打伤美李军十一名。七班的这个战绩够辉煌的了,但是,还不能说它是这次战役中最出色的战例。

当尖刀部队插进敌军腹地、正面出击部队攻占敌军前沿主阵地的时候,冒进至梅花山、五音山、广田台、潭里一带的敌军,便全线动摇了。志愿军无数把大小“尖刀”猛插敌群,无数支大小箭头,从四面八方指向敌军……

七班勇士走在全连的最前头。他们进至广田台西北山下时,天已经大亮了。整整十二小时的进军、追击,搜索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每个人都已经非常疲倦了。七班长尤凤林用尽全身气力,在气喘吁吁地爬山。他一面走着,一面鼓动大家说:“这是关系着全营的重要高地,早上去一分钟,就早得到胜利”。刚爬至山腰,隐约看见山顶上有人影闪动。尤凤林没有犹疑,立刻命令机枪射手张志洪迅速抢占山顶,用火力压住敌人;又让战士王恩贵、黄秉祥从右侧上山,迂回敌人退路;他自己带领其他战士,从正面冲击。炽烈的战斗热情,使战士们忘掉了疲劳。张志洪从弹药手肩上拿过机枪,把枪带往脖子上一挂,连攀带爬地冲上了山峰。机枪狂叫起来,八个正要逃跑的匪军被密雨似的火网压在山坡上,紧贴着地皮发抖。班长上来了,王恩贵包抄上来了,匪军们急忙仍掉手中的武器,高高地举起手来。

距离这个山头五六百米远的地方,正有数百名敌军向南败退。这时,七班离开全连已经很远了。尤凤林向战士们进行动员:“敌人已动摇了,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只要我们猛冲猛插,便能取得更大的胜利。”战士们的回答是一个声音:“班长放心吧!你指到那里,我们打到那里!”尤凤林用亲切的满意的眼光巡视一下全班同志,便率领战士们冲下山去了(留下一人看俘虏)。

张志洪眼快,他忽然低声喊道:“班长,往右看,敌人又从北面过来了。”走在前面的两个敌军尖兵顺着右侧山坡过去了,勇士们没有射击。二十多个敌人过去了,勇士们也没有射击。当着尤凤林看到后面的一百多美李匪军蹒跚地走过来的时候,才发出命令:“机枪,猛打!”张志洪直着腰,端平了机枪狂扫。随着机枪的吼叫,王恩贵、黄秉祥用新缴获的自动步枪,向敌人连续射击。突然的袭击,使败退的敌人更加混乱。他们惊叫着四散奔逃。有的叫着喊着滚下山坡;有的扔掉皮鞋,急忙爬向右面山头;有的回头往北飞跑,他们的重机枪没有架上,便仍在山旁了。

七班勇士们拦腰切断敌人,顺着山坡,自南向北猛追。班副戴力汉从左侧前进,看见前面五个李伪军张着嘴喘气,他们一歪一扭,已经跑不动了。戴力汉想扑上去捉活的。这时候,密集的卡宾枪子弹突从侧面飞来,戴力汉迅速卧倒。张志洪端着机枪赶到这里,看见一个美国军官,指挥好几个美李匪军,正要反击副班长。张志洪心中火起,向着美国军官连打了三梭子弹。美国军官哇的一声栽倒了,手枪扔出几尺远,两个美国兵、三个李伪军也被击毙了。没死的三个李伪军正要逃跑,戴力汉乘机跃起,扑上去捉了活的。

另一股十几个美李匪军,急忙跑到山沟下面的小房里去躲避;尤凤林、黄秉祥一左一右,跟着屁股包抄下去。这十几个匪军也全部俘虏了。

北面山坳里,枪声响的很紧。这是北窜的美李匪军被来自北山的志愿军部队堵住了。尤凤林率领全班,顺着山坡,又从南而北地打回来。

翻过一个山岗,战士们看见五个美国鬼子正在铺关联络飞机的布板。张志洪端起枪就要扫射,尤凤林连忙制止他:“不忙打,要捉活鬼子。让鬼子摆好布板,敌机更分不清目标了”。张志洪将机枪交给助手,提着手枪(刚缴自美国军官的),快步爬上山头。五个鬼子发现有一挺乌油油的机枪瞄着他们,刚一扭脸,张志洪的手枪已经对准他们胸膛。五个鬼子目瞪口呆地缴了枪。

前面又发现五个敌人正在翻山逃跑。把俘虏交给班长,张志洪一面喊着一面追。跑在最后的是一个美国鬼子,他的帽子丢了,他的头发散乱着,他的脸跌得青一块紫一块,他的一双赤脚鲜血淋漓。张志洪追至跟前,比划着让他缴枪。他屁股一坐,扔下枪,两手举了起来。看着美国兵先缴了枪,四个李伪军也一个跟着一个地放下了武器。

这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枪声。南逃的美李匪军并没有跑掉,被自左侧南插的一排和二排的战士抓住了。战斗在七班右侧的八班,也押着三十个俘虏走过来。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张志洪握着美国军官的手枪,押着被俘的美国兵,心中涌起胜利的愉快和自豪。他高兴地想着:“怪不得毛主席说,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我算是真明白了。美国的飞机大炮多,赶不上咱们的士气高,战术指挥好;美国兵草包,不愿为杜鲁门拚命,枪炮武器好,也一样当咱的俘虏啊!”

美军榴弹炮营的覆灭

在二月中旬横城以北地区我军发动的反击战中,与美军第二师第九团及李承晚伪军第八师一同被歼灭的,还有美军第二师的第十五榴弹炮营。这一个独立炮兵营,除中校营长以下官兵五十余人被我军某部俘虏外,其余几乎全被击毙。该营的十八门一○五公厘榴弹炮以及大量的机关枪、火箭筒、冲锋枪、卡车、吉普车等轻重武器装备,都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第十五榴弹炮营是美军第二师的四个炮兵营之一,内有三个战斗连、一个营部连和一个勤务连,官兵共计六百人左右。该营主要的武器是十八门一○五公厘的榴弹炮。去年十一月底军隅里之役,这个营便曾受过我志愿军沉重的打击,不过当时因为他们跑得快,曾经漏网了一部分的人和炮。经过了一个时期的休整与补充后,在本年一月底,这个炮兵营又开到横城地区支助李承晚伪军第八师作战。营部连和三个战斗连于二月九日从原州开到横城以北二十多里的苍峰里附近地区(勤务连留在横城,后来在横城解放战中被歼)建立阵地,日夜向北盲目轰击,以图掩护前面的李承晚伪军窜扰。

二月十一日午夜,美军榴弹炮营三个连的正面和两翼同时受到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袭击。正在酣睡中的“少爷兵”被密集的迫击炮和机关枪声惊醒,仓惶应战,打了一阵榴弹炮,并未能阻挡住我军愈益迫近的炮火。敌人很快地发觉全营已被我军包围。这些被吓得魂飞天外的美国兵便匆忙集中到通往横城的公路上,企图向南撤退。他们还以为这一条公路是他们的生路。四五百人、一百多辆卡车和炮车排成一条长蛇,狼狈逃窜。枪声、炮声、汽车马达声、士兵嚎叫声……乱成一团。他们挤挤拥拥走不到两里路,便发现这条公路已被我军的阻击部队截断了。这时已将拂晓,他们以为如果能突破这一关,便算有了活路。因为他们相信,到了白天,美国飞机就能搭救他们了。于是那些跑在前面的美国兵,抛下大量的武器、卡车和伤兵,连跌带爬地冲过路障。而他们遗下的卡车却堵塞了公路,使后面的部队无法逃命。因此,后面那些怕死的美国兵只好向公路两旁的山上乱窜。然而山上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士们也如神兵天降,拦住了敌人的去路;这时敌人只有一条路了,举手投降,保住性命。

营部的上尉保罗·奥杜追述他被俘的经过说:“我看见部队溃散,便往山上逃跑。爬了好久,快到山顶了,枪炮声也逐渐疏远,我以为是到达了安全区域。当我正盘算怎样跑回我们后面的防线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有中国人民志愿军士兵大声喊话,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是叫我缴枪投降。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把手枪扔在地上,举起双手。三个中国人民志愿军士兵把我带走。后来我才发现我被俘的地方离他们的营部只有几百码,我真觉得可笑,好像我是找他们去投降似的。”别的一些官兵也是在和他相似的情形之下当了俘虏。

营长约翰·凯斯中校在部队溃散之后,他的吉普车司机也中弹身死了。于是他连跑带窜地只身逃命。后来在路上会合了五六十名美军和李承晚伪军的官兵,便一块攀山越岭向南窜逃。他们昼伏夜出,三四天瞎摸了十几里路。十五日拂晓,天刚(日蒙)(日蒙)亮,这一伙乌合之众走得又饿又累,看见在山腰有几家疏落的农舍。他们打算到那里抢点吃的,休息休息再往前走。他们还未走近农舍,山坡上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便打起机关枪来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使这群预备打家劫舍的匪徒惊惶失措,但是他们还想顽抗。不一会,这批败兵就死伤了三十多人,其余的看见大势已去,只好束手就擒。凯斯厚着脸皮说:“早知如此,不如早就投降。我总算幸运,不但没有丧命,而且没有受伤。手榴弹就在我的周围爆炸呀!”

勤务连连长威廉·萨利上尉是冲过第一个路障的一伙败兵中的一个(他急着赶回横城去指挥他的部下撤退)。他们在路上遭遇到我埋伏部队的袭击,手榴弹从公路两旁的沟里投掷出来。卡车被炸坏了。逃亡的队伍被截在路上。机关枪从山坡上如雨一般打下来。一群一群的美国兵死在车上或车下,其余的都狼狈地抛掉卡车和榴弹炮逃命。但是他们逃不出中国人民志愿军给他们布置下的天罗地网。离第一个路障约十二、三里的地方,又是一个坚强的路障。这些溃敌就在那里遭到歼灭性的打击。萨利看见形势不对,躲在路旁,等到适当的时机到临,他就自动当了俘虏。萨利是美国西点军校出身的一个职业军人,是美国军队中的“天之骄子”。他被俘后表示衷心佩服“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仗打得漂亮”。他说:“我们是不宜于和中国人民志愿军这样的军队作战的。我们在军校时曾熟读从拿破仑到希特勒的兵法,但是从来没有学过志愿军这样的战略战术。我们太重视武器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常常吃败仗的缘故。”他的脑筋似乎比他的统帅麦克阿瑟清楚一些,至少他懂得飞机大炮并不能挽救美国侵略军失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