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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同是神盾舰,伯克真的无法替代提康德罗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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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国海军学会(USNI)报道,美国海军目前正在向美国国会争取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的延寿升级预算。美国海军的想法是,他们在2030年代至少应该保有5艘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来作为航母战斗群的防空指挥中心。不过类似的说法似乎难以令局外人信服,因为除了马上临近退役的22艘提康德罗加级,美国海军还有68艘吨位和作战能力与之类似的伯克级驱逐舰。该级驱逐舰目前仍在批量建造中,且其中的半数舰龄不足20年,不存在到寿问题。为什么伯克级就扛不起航母战斗群防空指挥的大旗呢?难道只是因为前者叫巡洋舰而后者叫驱逐舰吗?

巡洋舰这个词使用至今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作为一个经典的舰型分类已经有近两百年的历史。早期,巡洋舰这一分类的含义可以概括为:能够在远海大洋进行作战的非主力舰艇。或者说,能够在远洋作战的主力舰艇就是战列舰,非主力舰艇就是巡洋舰。后来,随着鱼雷艇驱逐舰的逐步大型化,巡洋舰又成为了介于战列舰和舰队驱逐舰之间的舰艇分类。再之后,驱逐舰中的一部分特化为了更小型的反潜护航舰艇,即现在的护卫舰。巡洋舰的一部分特化成了战列巡洋舰和航空母舰。二战结束后,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辉煌不再,航空母舰成为了海军的一等主力舰。至此,现代海军航空母舰-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的分类体系大致定型。

 

由于航空母舰的专业性、复杂性和昂贵性,苏联认为与其将航母作为海军的唯一主力舰艇,还不如将具备强大攻防能力的巡洋舰拔高到这个位置上。由此,苏联海军走上了一条以巡洋舰为海军唯一主力舰的道路。在苏联,水面的巡洋舰叫做巡洋舰,能发射重型反舰导弹的大型核潜艇也叫作巡洋舰,哪怕最后走上了海军航空兵的道路,他们建造的航母也被冠以巡洋舰的称谓。苏联海军的这一套独树一帜的海军发展思路也造成了今天我们印象中巡洋舰也是主力舰的固有印象。

 

另一方面,二战结束后传统意义上的巡洋舰对于美国海军来说却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战后美国的巡洋舰体系主要有三个来源:正牌巡洋舰,驱逐领舰和比较大的驱逐舰。其中正牌巡洋舰也有两个来源,即导弹化改装后的二战剩余轻型和重型巡洋舰,以及新制造的导弹巡洋舰。由于高技术水平的巡洋舰并不比航空母舰便宜多少,且其功能相较于航母而言非常单一。因此,二战结束至今近80年的时间里,美国仅仅开工建造过一艘正牌导弹巡洋舰——长滩号核动力导弹轻巡洋舰(CLGN-160)。因此也有人戏称美国海军长滩之后无巡洋

 

驱逐领舰的分类在美国海军中断断续续用过很多次,但最近的一次复兴是上世纪50年代初,美军希望建造一型体型介于驱逐舰和巡洋舰之间,专门执行反潜作战任务的舰艇。在这一思路下设计制造出来的第一型舰艇是诺福克级驱逐领舰(DL-1 class)。该型舰艇最初被定型为反潜轻巡洋舰(CLKCruiser Hunter-Killer),后来CLK分类被废止,诺福克级被正式定义为驱逐领舰。从战后第三型驱逐领舰法拉格特级开始,美军的驱逐领舰搭载了区域防空导弹,顺利成章的成为了导弹驱逐领舰(DLG)和核动力导弹驱逐领舰(DLGN)。1975年,随着大批二战巡洋舰的退役,美国人出于保编制和苏联人拼面子等考虑,把除了法拉格特级以外的驱逐领舰全部重新定义为了巡洋舰。

 

至于美军现役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原本是作为与装备宙斯盾作战系统的核动力打击巡洋舰(CSGN)配合使用的低端宙斯盾驱逐舰设计的,最初的分类为导弹驱逐舰(DG),批准建造时被赋予了DDG-47级的项目代号。不过随着1978财年CSGN项目的取消,DDG-47被重新设计,增加了武备以弥补CSGN的缺失。1980年,该级舰被正式定名为CG-47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这也是美军战后最不巡洋舰的巡洋舰。

 

从功能上来说,导弹巡洋舰和导弹驱逐领舰除了搭载的防空武器性能要远胜于导弹驱逐舰以外,还需要有一定的指挥舰艇编队作战的能力。这也就是我们开头所说的美军对提康德罗加级的角色定位。从指挥逻辑上来说,二战结束后的作战舰艇通常会把所有的战斗功能和相应的军官集中在一处叫做战情室(CIC)的指挥中枢内。但CIC一般只能容纳舰长及其幕僚。因此,担任编队旗舰的舰艇还必须为舰队指挥官及其幕僚提供指挥场所,该设施的功能与CIC类似,在美军中一般被称为战术旗舰指挥中心(TFCC)。美军先后为十余艘航空母舰和5艘巡洋舰加装了TFCC。这4艘巡洋舰分别是长滩号(CGN-9)、贝尔纳普号(原DLG-26)、温赖特号(原DLG-28)、霍恩号(原DLG-30)和斯特雷特号(原DLG-31)。换句话说,原则上美军只有这5艘巡洋舰具备完整的指挥功能。

 

在装备了TFCC5艘巡洋舰全部退役之后,美军所有的巡洋舰都不再拥有完整的编队指挥功能。在此之后,美军所谓的巡洋舰指挥编队防空就不过是航母上舰队司令部的一个分支功能。在美军的指挥结构中,航母编队的司令被称为联合作战司令CWC),其司令部还包含以下几个职能:打击作战司令(STWC)、空中作战司令(AWC)、指挥控制太空和电子战司令(C2W)、水面作战司令(SUWC)水下作战司令(USWC)。这其中,除了AWC以外的司令官及其幕僚,战时均在航空母舰的TFCC上指挥作战。仅有AWC会带着自己的幕僚,登上航母打击群中一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的CIC中指挥编队防空作战。美军对此的解释是:航母上没有安装专门的对空作战设备,而宙斯盾巡洋舰就是为防空作战而生的,所以AWC在宙斯盾巡洋舰上能够更快、更全面的掌握对空作战所需的信息。

 

对于美军现役的两型宙斯盾防空舰提康德罗加级和伯克级来说,其在雷达配置、通讯设备配置、武器配置方面基本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区别主要在于提康德罗加级装备了一部AN/SPS-49预警雷达而伯克级的预警完全由AN/SPY-1雷达提供,此外提康德罗加级的垂直发射单元数量多于伯克级。导致提康德罗加级可以防空指挥而伯克级不行的唯一因素是——伯克级的CIC并没有给编队AWC及其幕僚留地方。

 

提康德罗加级的CIC位于舰桥正下方的上层建筑中。占地面积较大,且战位布置更加密集。在CIC的左侧,并排布置着舰长指挥区和编队指挥区。整个编队指挥区共有7个座位,约占CIC面积的七分之一。

 

提康德罗加级之后的伯克级为提升CIC的安全性,将其移动到了甲板下方。相比于提康德罗加级,伯克级的CIC虽然成员数量更少(20个比36个),但CIC整体布局明显比提康德罗加级更加稀疏。考虑到伯克级为了提升性能已经经历了Flight I/II/IIA/III四个大的版本升级,甚至从无机库船变成了双机库船。其在Flight升级中是完全有潜力通过扩大CIC面积、增加CIC座位密度甚至增加TFCC的。美军没有选择这样做,更多的原因可能是他们并不想。

 

从目前的伯克III型建造计划来看,美国国会批准建造的新伯克级的频率基本都在以一年2艘。这与早期伯克级的建造速度基本一致。考虑到最早的伯克Flight I型也基本进入了服役周期的末期,这些新批准的伯克级更像是为了取代老伯克级而非扩大驱逐舰部队的编制而生的。加之提康代舰LSC,或称DDGX)计划看起来还遥遥无期,如果22艘提康德罗加级全部如期退役,美国海军可能无法获得足够数量的舰艇来填补编制上的空缺,这显然是美国海军不愿见到的。因此,提康德罗加级与伯克级两型定位极其类似的舰艇的微末差别才会被美国海军所放大,且故意不做任何修正。这样一来,他们才有充足的理由,在DDGX)问世之前向国会要钱保证宙斯盾舰的编制不会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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