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忠:民国对南海行使主权 千年姓氏岂能说改就改
20世纪30年代,中国对南海诸岛行使主权的标志性事件有三个。
一是正本清源,对南海水陆地图进行审查和修正。20世纪30年代初,我国缺乏全国实测详图,各地出版的地图类多抄袭陈编,以讹传讹,甚至不加审察地翻印外国出版的中国地图,以致造成国家疆域任意出入,名称不一,对维护我国西沙、南沙群岛主权极为不利。为此,中国政府组织有关部门对历史遗留下来的南海地图进行审查、修正,从1930年开始,到1935年4月结束,最终出版了《中国南海岛屿图》,确定了我国的南海疆域面积,以及岛礁数量、名称与分布。这是国家对南海诸岛行政管辖权的重要标志。
二是划定断续海疆线,明确国家的海上疆域范围。1935年4月,中国政府编印出版的《中国南海岛屿图》,就确定我国南海最南端的疆域线至北纬4°,我国最南端的领土是曾母暗沙。南海海疆线的确定,主要依据是中国历史上对南海诸岛最先发现、最先命名、最先管辖和最先居住等典籍、资料、物证等。对于中国南海海疆线及这条断续国界线内所包括岛礁的主张,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美国、日本、法国等周边国家的宗主国以及独立后的南海周边各国都没有提出异议,他们自己出版的地图、发布的公告和文件也都是以此为据。
三是派遣军政官员分赴南海诸岛彰显主权。中国政府发布《南海岛屿图》之 后,经常派遣军政官员乘坐军舰前往南海诸岛树立主权碑,升旗鸣炮,派兵驻扎。在外国军队侵占我南海诸岛的时候,中国政府进行严正抗议,并派舰艇前往,反击 外国入侵。与此同时,还在一些岛屿上设立灯塔、气象台站等航海标志。这些行动是国家捍卫宣示疆域及领土的重要标志。
按照国际法惯例,中国在南海宣布的传统海疆线已经构成法律上承认的“历史性主权”。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确定了领海、专属经济区、大陆架等新的海洋秩序,致使南海周边国家纷纷对南海主权及海洋权 益提出各种各样的声索。对于这些声索国提出的各种要求和主张,要区别对待,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进行谈判,因为各个声索国所面临的问题是有区别的。无论如 何,南海传统海疆线作为国际法中规定的“历史性主权”的原则不能改变,道理很简单,不能用半个世纪之后的新法规去改变15世纪以来就已经形成的南海版图。 成文法要尊重习惯法,新法规要尊重传统法规,这是国际法的通则。
20世纪30年代日本侵略中国后,强行占领了南沙群岛,并将其改名为“新南群岛”,划归台湾(当时台湾为日本殖民地)总督管辖。抗战胜利后,中国政府根据1943年12月中美英三国签署的《开罗宣言》“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和1945年7月中美英三国促令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开罗宣言之条件必将实施,而日本之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其他小岛之内”,于1945年10月25日收复台湾,随后正式收复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
这个时期中国对南海行使主权和管辖权的标志性事件有两个。
一是派军舰收复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恢复行使国家主权。中国军舰在西沙和南沙群岛诸岛登陆之后,举行了接收仪式,升起了国旗,竖立了国权碑,整修了岛上设施,并且在岛上驻军守卫。
二是绘制南沙群岛地图,重新命名南沙群岛及其群体和个体的名称,编写和出版最早的南沙群岛地理志。重申中国最南端的领土是曾母暗沙,用断续国界线清晰地标绘出中国的海上疆界线,重新命名了119个南海诸岛全部岛礁沙滩名称,并提出了对前往南海诸岛进行捕捞作业渔民进行保护的措施。中国政府岛各岛群名称做了调整,按照诸岛在南海海域所处的地理位置,把原来的“团沙群岛”改名为“南沙群岛”,把原来的“南沙群岛”改为“中沙群岛”。这些举措,都是中国对南海诸岛行使管辖权的重要标志。
1947年1月28日,中国外交部照会法驻华大使,抗议法国军队入侵中国西沙群岛珊瑚岛。抗战胜利后,中国政府收复了西沙、南沙群岛,为确定与公布西沙、南沙群岛的范围和主权,当时中国政府内政部于4月14日邀请各有关机关派员进行商讨,其讨论结果是:(1)南海领土范围最南应至曾母滩,此项范围抗战前我国政府机关学校及书局出版物,均以此为准,并曾经内政部呈奉有案,仍照原案不变;(2)西沙、南沙群岛主权之公布,由内政部命名后,附具图说,呈请民国政府备案,仍由内政部通告全国周知,在公布前,并由海军总司令部将各该群岛所属各岛,尽可能予以进驻;(3)西沙、南沙群岛渔汛瞬届,前往各群岛渔民由海军总司令部及广东省政府予以保护及运输通讯等便利。这就是当时中国政府对确定西沙、南沙群岛主权范围,为维护群岛主权和管辖权而采取的必要措施。这就是当时我国政府所理解的我国对西沙、南沙群岛的领土主权范围以及对西南沙行使主权和管辖的具体措施。
10月,为了使确定西沙、南沙群岛的范围和主权具体化,当时的内政部方域司及时印制了《南海诸岛位置图》,该图在南海海域中标有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并在其四周画有国界线,以示属中国领土,国界线最南端标在北纬左右,这种画法一直延用至今。同时,公布了南海诸岛170多个岛、礁、沙、滩的名称。当时南海的周边国家并未提出任何异议,甚至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许多国家是承认的,在其正式出版物中也尊重这一历史事实。
11月,中华民国内政部完成了南海划界,即“九段线”的确定。这条线最南到北纬4°的曾母暗沙,重新命名了119个南海诸岛全部岛礁沙滩名称,奠定了中国南海疆界的基本走向。有一种说法为,国民政府内政部方域司公布了南海诸岛的地图,在这张地图上南海第一次出现的是11条断续国界线。1949年后,这条线被继承下来。1953年,去掉了北部湾的两条断线,剩下9条,这就是今天人们经常提到的“九段线”。
从1947年起南海诸岛就归广东省管辖,4月内政部在致广东省政府的公函中写道:“西、南沙群岛范围及主权之确定与公布”,这句话界定了南海海疆线的含义。换句话说,海疆线明确标出了我国在南海诸岛的领土主权范围,确认了至少从15世纪起就被列人中国版图的南海诸岛的海上疆界,在此界线内的岛屿及其附近海域,受我国的管辖和控制。(作者:张召忠)